Chapter1
負 愁
龍城南氏當家掌門的婚宴不可不謂熱鬧,誰知道無關緊要的噓寒問暖下暗藏著多少殺機?
手起刀落,面對素質低下的刺客,金明洙無法不去注意到心中隱隱氾濫的不安。
南優鉉坐在主位上,明顯心不在焉,不僅對懷中佳人不聞不問,對賓客連敷衍的笑臉也懶得施捨,眼神只是一遍遍地巡視著燈火通明的廳堂,在知曉懷中的未過門妻子買通人手要暗殺自己時,南優鉉不禁懷念起金明洙純粹的黑眸。
女人看似無害的眸中閃過一絲狠戾,向著角落使了眼色,無聲的銀針帶著強勁的內力瞬間放倒了一票人,在眾人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悄聲無息地銀針便準確地使人昏迷。
南優鉉在察覺攻擊後,一掌敲昏了不知好歹的女人,埋伏在身後的暗衛便蜂湧而出,卻被眼前冷酷的男人一一斬殺。
熟悉的內息讓明洙奔向仍舊燈火通明卻毫無生氣的大殿,隨著男人的招式,那內息竟與剛被他救回時明珠身上毫無意識運轉的護體內息如出一轍,一閃神,男人的刀帶著破空之聲襲來。
南優鉉趕緊拿出短刃格擋,兵器相接,凌厲的攻勢接踵而來,武器的不利令南優鉉的動作漸漸有些遲緩,男人抓準空隙,狹長的刀便向著南優鉉的左胸襲來,墨色的黑髮閃現在自己眼底「明洙,你終究沒有負我。」
南優鉉乏力的依靠著柱子,調整著自己混亂的內息,強撐著精神盯著大廳中間對峙的兩人「背叛血夜者...」話未出口迅雷般出鞘的劍殺招直指眼前的男人,卻見明洙輕鬆的擋下自己必勝的殺招。
「你...」李成烈眼底的錯愕並沒有被金明洙錯過「對不起...」柔嫩的朱純輕嘆般地吐出道歉的話語,一劍刺向自己相依的同伴「我不願意勝之不武,成烈」明洙在心裡說道「是呀!這才是他愛的金明洙,為了自己所愛,犧牲一切。可惜在長的相伴,也比不過南優鉉一個溫柔的眼神。被你親手所殺,我甘願。」釋然的笑容,向後倒下的身軀卻轉眼間消逝,透著銀芒的長劍提醒著那生死一線的事實。
金明洙晶亮的黑眸眨也不眨地盯著眼前的南優鉉,像是要把他狠狠刻在腦海中那般,眼神中的愛戀應該讓南優鉉狂喜,可是他卻有種會永遠失去金明洙的預感,沒有任何可以思考的餘力,只是憑著本能摟緊眼前帶著豔麗笑容的人兒「愛你、寵你,好像已經成為了我的本能呢!明洙。你就像那罌粟般,即使知道你有多危險,我還是不計任何代價地去接近你,我好像真的愛上你了呢。」
虔誠地吻,帶著離別的味道「優鉉,我愛你。」最簡單的三個字,飽含著金明洙最深的眷戀,推開緊緊擁抱住自己的雙手,短刃劃開頸上的動脈「獻祭。」恬靜的神態與如泉水般湧出的鮮血形成強烈的對比「優鉉。」詠嘆般的語調呢呢喃喃的道出無盡的依戀,南優鉉的心臟急遽地收縮,椎心刺骨的疼痛逼得他跪了下來,他無法呼吸。
靜靜躺在血泊中的墨玉,像是提醒他人去樓空的事實,溫涼的玉鐲彷彿還殘留著愛人身上清新的體香,南優鉉無聲的啜泣著,劇烈顫抖的身軀是何等的悲慟「明洙...明洙...明洙...」不停重複著愛人的名字,緊握著那純黑的玉,壓在自己的左胸口,意識昏迷前的霎那,浮現的是明洙在收到玉後,笑的單純天真的樣子,那樣的與世無爭,那樣地令自己心動。
隔日,轟動全龍城的是血夜潰散的消息,赫赫有名的殺手組織,一夜之間潰敗,在失去當家殺手的噩耗後,最有利的生力軍一夜之間卻個個昏迷不醒,半個時辰後通通毫無生機。
此時的血夜有如風中殘燭,樹大招風,這幾年來異軍突起,不知得罪多少人?而南氏在一夜之間更成為貴族爭相招攏的對象,沒有爵位的商行有了這層關係聲勢更是如日中天,加官晉封。
然而當家掌門,年少有為的南優鉉卻在此時宣布退隱,將整個商行交給旁系打理,自己一個人隱居到無緣山上。除了生活必需品外,唯一的行李只有一只烏黑剔透的鐲子,所有僕從一律不准跟隨。
獻祭,多麼沉重的字眼,這就是你說的保護?我只當是失去內息的你耍任性的玩笑話,難道你不知道失去你,就等於失去我存在的意義嗎?我所有的成就就是為了與你一起生活下去。
從遊手好閒的的紈褲子弟變成現在的南氏掌門,一切都是因為你地出現,你捨得?明洙。
我要讓你後悔,後悔丟下我一個人離開,你所做的一切不就是要讓我好好經營下去嗎?我偏不讓你如願,除去血夜後,就算沒有證據,相信大家都知道誰是該好好對待的對象。
我現在就把南氏丟給別人讓你知道你做錯了,你永遠都會是我心裡的地一位。金錢、權力與我何干?我最重要的就是你,現在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南優鉉地笑邪魅異常,留下的鮮血染上了純白的衣裳,與你相依相守是我唯一的妄想。
To be continued…
Chapter2
傾國
潺潺流水般的琴聲沁入心脾令人沉醉,婉轉的音律使人緩緩沉睡,如同帶刺的玫瑰,迷人卻致命。
在劍與魔法的世界中,神控師無疑是強大的,他們藉著任何媒介控制人們,殺人於無形,忠誠於唯一命定之人。他們的強大令人嚮往;他們的忠誠令人渴望,一個強大的神控師足以抵抗一隻強悍的軍隊。
16歲本是年華燦爛之時,然而身為皇室正統繼承人的南優鉉卻在一次次的背叛中成長。陪伴在一旁的金明洙也在一遍遍的磨練中擠身成一流神控師,儼然是敵國最赤手可得的對象。
南優鉉著迷的看著正在撫琴的人兒,纖長的手指隨意撩撥,輕巧的音符跳過雜亂的腦海,撫平腦中的煩躁。平靜如水的表情是多麼脫俗,襯的這黑暗的皇宮是多麼的污穢。在這親情只是籌碼的遊戲中,我知道,你只會是我唯一的寄託。
隨著最後一顆音符盪出,空靈的音樂若餘音繞樑般久久不散,鳥鳴聲像是在稱讚那洗滌人心的音樂那般歡快地叫著,金明洙望進南優鉉深沉的眸中,濃烈的情感總是震動他的心弦。強大的實力注定了我們的不平凡,風雨欲來,金明洙默默垂眸。
當今聖上昏庸,輝煌一時的霸業早已搖搖欲墜,養精蓄銳已久的勢力蓄勢待發,搖晃不穩的政治勢力是亂世的前兆。無能的皇帝宣現年16歲的嫡傳皇子南優鉉為下任皇帝,破爛的攤子該如何收拾?
人情冷漠,只逞口舌之快的一幫文臣實屬廢物;野心勃勃的武將見死不救,南優鉉看著這充滿利益交換的登基儀式,漸漸的調勻內息,運轉起自身武功,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惡戰。
金明洙一襲白衣混入伴奏的樂隊中,輕輕柔柔的音樂經過精準地控制一舉刺殺了敵國的皇子,揭開了血腥的序幕。微妙的平衡被打破,各懷鬼胎的使臣與鄰國皇族動用了手下的王牌菁英,紛紛迎向了所謂的可疑的人物,一場混戰。
南優鉉守在金明洙的身側,輕輕啄上了如水的面頰,我倆永不分離,像是誓言般地說出口。南優鉉憑著先天的優勢迎上了赤焰的皇子,悠揚的笛聲揭示著來者的身分,緩慢的節奏似挑釁般的張揚。金明洙平靜無波的眸底閃過一抹厭惡,低沉的琴聲與悠悠的音律碰撞,重擊的聲音與後續的破空之聲除去了赤焰皇族旁礙眼的護衛,像是在嘲笑他們的弱小。
南優鉉順著劍勢擊倒了對手,似是聽出琴音中的不奈,凌厲的劍峰指向雪濛的皇族,一技重創,霸道的劍勢招示著他的不凡。朵朵劍芒閃現,紅艷的鮮血終讓那撫琴中的人兒眼中的不快褪去不少。
短暫的靜止,短促的笛音凌厲、尖銳、刺耳,南優鉉與那抱頭翻滾、昏聵無能的使臣皇族相比是那麼的自若,渾厚的琴音似與那份自若相輔相成,將那艱澀的笛音逼得無所適從。
半晌,低緩的簫聲與又轉而高亢的笛音形成龐大的壓力向金明洙奔騰而去,緩板與快板的結合,看似雜亂無章,卻有似乎亂中有序。金明洙蹙起眉頭,一改之前渾重的琴音,飛速舞動的手指帶出一連串急速跳動的音符,如同涅槃重生的鳳凰,高亢的鳴叫。壓下低回的簫聲,向是俯視般的高傲。又比那尖刺的笛音還要突出,卻又更為婉約,優雅的姿態向是天鵝般的高貴,向是嘲弄笛音是隻不知天高地厚的雀鳥。
南優鉉陶醉的享受情人美艷的琴音,手中的劍卻像是擁有生命般的跳動,劃開脈搏,玄武使臣的鮮血將鳳凰的羽翼染上更加艷絕的紅。
神控師的對戰無疑是絢麗而繁複的,流瀉而出的樂聲交織出磅礡的樂章,漸趨緊湊的演奏被清亮的水晶撞擊聲打破,不過一眨眼的時間,笛與蕭與那不知名的敲擊聲合而為一,先前的樂聲若是厚重的大斧;那現在的樂音就像飛速連發的箭雨。汗水順著清俊的線條滾落到雪白的衣服中,原本急速躍動的手指半刻間又加快到令人無法置信的速度。
南優鉉眸色一暗,內心翻滾而出的怒意將他天生的王者風範散發到極致,過度用力握住劍柄而顫動的右手,最終因為脫力而把劍往角落甩去,然而血絲卻從握拳的左手掌心滲出。
明洙.不要離我而去好嗎?我不准!憤怒的嘶吼出聲。像諷刺般,斷裂的琴弦直指天際,金明洙的黑眸閃過的是不甘與絕望,雙手無力的垂下,南優鉉緊緊抱住懷中血色盡失的白衣人兒。
夠了!夠了!可以了!明洙。細碎的吻蔓延至頸側,金明洙偏過頭,輕輕吻上南優鉉的嘴角,兩人四目相接,南優鉉看著那生意盎然的黑眸失去炫目的光華,而那古樸的琴從側邊延伸出一道裂痕,直直劃過鳳凰盤旋的翅膀。
金明洙說過:「若琴面上的鳳凰斷羽,那麼他就不能再陪在南優鉉身邊。」泛滿水光的黑眸閃過狠戾的決色。
三十年足以改變許多事。破敗的闇燃經過修民養國,一派欣榮。如今南優鉉站在高聳的城牆邊,剛毅的線條將那歲月的痕跡轉化為吸引人的存在,然而本該充滿活力的黑眸若是往深處望去會發現那是一片空洞,絕望的令人心痛。
南優鉉望向藏青所在的方向,空茫的眼底是滿腔的恨意,甩動衣袖轉身,雙腳像有意識般的走向熟悉的地下室,渾圓的夜明珠將黑暗的暗室照出柔和的光暈,空無一物的地方卻豎立著一具光滑潔淨的玻璃棺木。
南優鉉的手指滑過那依舊年輕的面容,隔著冰涼的玻璃吻上無法忘懷的柔軟,沉醉的表情生動的惑人。
三十年足以衰敗一個王國,好大喜功的藏青皇族在一解心頭大患後聲色犬馬,糜爛奢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年久失修的城牆根本禁不住闇燃兵馬的衝撞,鐵騎的劍無情破壞一座座精美卻毫無防禦功能的碉堡,不出三天,華麗的藏青早已無法再承受任何一次的進攻。
南優鉉披著暗黑與血紅相交的外袍,緩步踏入金碧輝煌的內殿,權杖是國家的象徵。從哆嗦的皇帝手中奪走權杖,望向被暗衛架出的神控師,看見他緊抓著水晶鏈般的樂器,憤怒到極致溢出一聲冷笑,邪魅異常。
碎片般飛散的權杖卻精準無比的一一擊破小巧玲瓏的水晶,樂器,是神控師的生命,精神凌虐的痛苦比凌遲肉體的折磨痛上百倍以上,看也不看那猙獰扭曲的臉孔,步出皇宮。瞬間燃起的大火將那黑紅的袍子凌空捲起,南優鉉踏著穩定的步伐張揚的離開那毀破的皇城。
To be continue...
Chapter3
天使
金明洙懶洋洋地躺在花園中純白的搖椅上,午後該是炙熱的陽光今天卻顯得特別溫暖,就在自己即將進入夢鄉時,眼底突兀的蒙上了一片陰影。金明洙抬起頭,映入眼底的卻是一個望著自己出神的男人。
南優鉉剛搬入新家,本著敦親睦鄰的想法,提著轉角蛋糕店的小蛋糕到對面的人家去。
剛過了馬路,少年慵懶睏倦的模樣就這麼衝撞著自己的視覺。
象牙白的肌膚在那陽光下有著潤澤的光華,似是察覺自己的到來,揉揉眼睛打起精神得樣子當真是純真無比。
清稚的卡通音含著睡意跟自己道了聲謝謝,便搖搖晃晃地走進家門。
如此天真的孩子還真是引起南優鉉的喜愛之情。
眼前的男人衣著整潔,似是刻意又像隨意打理的頭髮亂翹的有序,色彩亮麗的衣服帶點潔淨的味道,手裡的蛋糕更是金明洙讚不絕口的美味之一,當下對男人的好感是直線上升。
提起蛋糕,金明洙歡快地往屋裡去,連午覺都不想睡了。
南優鉉最近剛完成一件數一數二重要的case,因此公司特別准他3個月的長假,習慣晚起的他每天將近中午起床時往窗外一看,便會看到男孩拿著畫筆,專注的在畫著什麼的認真神情。
偶爾停下來時,雙眼微瞇,仰頭朝著天空吐氣,將那垂在額前的髮絲吹向天空,重複幾次後便會自得其樂地笑了起來。無邪的樣子到還真像個天使。
小區的晚霞橘紅相間,南優鉉踩著閒適步伐晃蕩回家,瞥見對門的男孩趴在搖椅上,睡的正香,垂在一旁的手還握著畫筆,隨著微風輕輕搖晃。
南優鉉看著男孩恬靜的睡顏,不由自主地跨過那不構成威脅的矮籬笆,脫下身上的薄外套,輕輕覆在男孩身上。再把散落到地上的畫紙一一收拾,卻發現圖畫中不外乎就是自己第一次登門拜訪時的失態,那動作眼神還真是活靈活現。
金明洙睜開雙眼,清新洗衣精的味道闖入自己的呼吸,看著被整理妥當的區域,金明洙露出滿足的笑容。鵝黃與深橘的晚霞撒在少年的身上,姣好側臉上的浮現完美弧度,在佇立於窗台前的南優鉉的腦海裡留下不可磨滅的景象。
金明洙緊張的絞緊了手指,再度伸進口袋裡摸了摸已經被手汗微微弄濕的入場卷,深呼吸了幾次,像是下定決心那般,按下了電鈴。
聽著逐漸到來的腳步聲,金明洙撫上了蓬鬆的頭髮,像是舒緩不安那般狂躁的搓揉。南優鉉打開門,望見的是少年緊咬著嘴唇,一頭黑髮不規則的亂翹,晶亮的黑眸定定地望著自己。向他說道:「大叔,帶我出去玩好嗎?」
那是他們第一次真正的對話,然而讓南優鉉哭笑不得的是,他好歹也是26、7歲的有為青年,怎就被他一個17、8歲的小朋友叫大叔了呢?
南優鉉義正嚴詞的糾正金明洙:「呀!要叫哥!叫哥!」興許是被自己嚴肅的表情逗樂了,眼前的男孩笑的那雙有神的眼睛瞇的都看不見了。
像是笑夠了,男孩正了正表情,伸出手向他道:「你好,我叫金明洙,今天還拜託你多照顧了!」南優鉉握上了金明洙的手,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回身進屋裡拿鑰匙,抓了件外套,就帶著他對門的小朋友出門了。
緣分的開始也許就是這麼簡單,3個月,足夠留下永遠泯滅不了的回憶。
白色、消毒水、醫院。那是南優鉉醒來後的第一印象,暴衝的車子、失靈的煞車、金明洙!南優鉉瞪大了雙眼,腹部的劇痛像是提醒他現實的冷酷。
南優鉉掙扎的起身,按下了床頭的傳喚鈴,急急忙忙奔來的護士迎來的是南優鉉因久未進水而乾澀的聲音:「請問跟我一起因車禍而送醫的病人在哪裡?」飛快的語速令當時參與其中的護士紅了眼眶。
南優鉉無力的靠在床頭,洶湧而出的眼淚、斷斷續續的抽泣聲迴盪在寂靜的病房內。金明洙的純真、金明洙的笑容、金明洙強裝微笑的樣子一一浮現在南優鉉的腦海。
金明洙是胃癌末期,在他最後3個月的生命裡他遇見了南優鉉,當癌細胞在他金明洙體內叫囂時,南優鉉有多想帶金明洙回院治療。然而天真的少年總是笑著告訴他:「我還清醒著!我還想活下去!我還想讓你帶我去更多的地方!」「如果回醫院,我怕我從此被囚禁...」
南優鉉清楚記得在他們回首爾的路上,金明洙撫著胃,疼痛的捲縮在椅子上,被汗水弄濕的髮絲、蒼白的臉色、緊緊抓住自己手臂的手,金明洙多渴望活著。
護士的話清楚的流連在耳畔,她說:「B型血庫缺血,O型血庫剩下的血只夠撐一場手術。」
一場手術,多麼諷刺。金明洙,為了一個只認識3個月的人你值得嗎?
你為什麼要自己拿掉氧氣罩?你知道這會讓你死嗎?你覺得我的生命有比你重要嗎?明洙呀!回答我!
南優鉉激烈的喘息著,白色的繃帶慢慢滲出鮮紅的顏色,染上純白的被單,站在一旁的護士緊張地找來醫生,一陣手忙腳亂,南優鉉重新被安置在病床上。
南優鉉無聲的留著眼淚,握緊拳的手微微顫抖,洩漏著主人的情緒是何等悲働。
經過1個月的休養後,南優鉉重新回到了遇見金明洙的社區,慢慢地走進翠綠的庭園,金明洙歡快在園內跳動的身影清晰可見。南優鉉彷彿能看見那個在陽光下悠閒午睡的少年。
找出藏在門邊盆栽的鑰匙,南優鉉推開門,雅致的裝潢,到處充滿金明洙存在的證明。南優鉉走上樓,推開金明洙的畫室,一張張精巧的油畫映入眼簾。
金明洙專注作畫的神情是這麼的令人著迷,一幅被粗布遮住的畫作吸引南優鉉的視線,南優鉉拉下畫布,在那幅畫前久久不能自己。
天使,黑髮白衣的天使。他的眼神溫柔地望著前方,雙手捧在胸前,像是在祈禱什麼一樣。然而鮮豔的紅色灑滿整個背景,詭異彎曲的翅膀像是要從背上被折斷那般,但那笑容,卻是聖潔的不可思議。
南優鉉的視線停留在畫中天使的笑容上,明洙呀,我好累,讓我在這睡一會兒好嗎?清亮的陽光傾斜的撒入室內,撒在男人安詳熟睡的面容上,嘴角的笑意看上去竟與畫中的天使是那般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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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
葬情
狂飆的車速沒有上限,從眼前飛嘯而過的跑車只剩下一道道的殘影。
放聲的尖叫、吶喊、嘶吼、熱血沸騰的觀眾與前排那人平靜的表情竟是那麼的格格不入,輕勾起的唇角帶著勢在必得的自信。
藍色的跑車張揚的從眼前呼嘯而過,爆發出如雷的掌聲與歡呼。
漂亮的甩尾停在終點線後方,升騰的飛塵將那車襯得如得勝歸來的將軍那般氣勢狂傲,伸出車窗的手彈了個響指,瞬間,全場寂靜。
坐在前排的男人泰然自若地站了起來,一身黑衣的勁裝將他的氣度襯的非凡;冰霜般的表情將那精緻的側顏托顯出皇族般的高貴。
狂放的藍在豔陽下折射出刺眼的神采,佇倚在車外的男人帶著笑意看著緩緩向自己走來的人兒,那般的神色自若,那般地令他神往。
「Thanks,my star」就像是每場比賽結束後一樣,向愛人說出不變的感謝。
卻見戀人的眼底閃過不清不楚的黯然,那是他從未見過的表情,控制住飛奔的思緒,鮮豔的藍載著心上人揚長而去。
南優鉉和金明洙,賽車場上令人欣羨的傳說...
金明洙看著穿著灰色居家褲,裸著上身,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的南優鉉,眼底浮現寵溺。敲了敲結實的腹肌,指了指廚房。
還未從沙發上起身,只見南優鉉環抱著自己;沐浴後的清香縈繞在鼻尖;低沉的嗓音差點讓他忍不住說出實話。
「我們明洙今天在場上怎麼了?」愣了幾秒,金明洙搖了搖頭,像是怕南優鉉不相信似的,雙手緊緊握住南優鉉的手臂。
感受到金明洙的緊張,南優鉉在心裡嘆了口氣「怎麼還是不肯說呢?」輕輕撫了府金明洙滑順的黑髮「好好好,我們明洙說沒有就沒有。」
「那...今天能不能破例在客廳吃飯?好不好嘛!」說到最後,南優鉉的語氣帶上了一絲撒嬌。
想起金聖圭冷然的眉眼,懷著對南優鉉補償的心理,金明洙點頭了。
看著金明洙筷子仍然用的不是很順暢,夾起的菜都已經掉下好幾次了,緊咬著唇,就是不願向自己求救,南優鉉看著金明洙倔強的神情,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們明洙要吃什麼?我幫你夾。」金明洙瞪向南優鉉.,清亮的眸子隱隱泛著水光,南優鉉暗罵自己嘴笨:「笑著說,我們的公主陛下,您要吃些什麼,小的幫你服務行嗎?」
見金明洙很是受用的用筷子連連指了幾樣菜,驀的又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使勁地掐了南優鉉正在動作的手背,南優鉉望著金明洙優美的雙唇,見她的唇型像是在說什麼「公主?南優鉉你講清楚!」末了,還使勁地在捏了一下。
南優鉉笑了笑:「不當公主就不當公主,當王子,當王子。好不好?」才見金明洙心滿意足地開始吃東西。
看著懷中戀人乖巧的睡顏,手握成拳狀放在臉頰邊,手腕上怵目驚心的疤痕令人心顫。
「金聖圭。」南優鉉眸裡的冷意森然。
他仍然記得玻璃碎片飛濺的場景,金明洙最心愛的黑色跑車在那件事之後,只能永遠沉睡在倉庫。碎片劃傷了金明洙的聲帶,粉碎了天才稱霸的夢想。
驕傲如金明洙,南優鉉忘不了那黑曜般的眸子每每望著自己在賽車場上奔馳所透露的渴望,所以他更加努力,一次次刷新金聖圭所創下的紀錄。
每到終點線,原本是他走向金明洙;現在換他帶著笑容,與金明洙共享勝利的喜悅。
清晨的陽光溫暖的讓人捨不得起床,金明洙小心翼翼地離開南優鉉環抱他的雙手,伸手向床頭邊的手機,忍住手腕傳到指間的麻痛,傳出訊息:「成烈,幫我弄到下一次大賽的出賽資格,保密。」
金明洙的指尖輕輕滑過南優鉉平靜的眉眼「謝謝你,還有,我愛你。」誓言般的吻,烙上南優鉉的唇。
F1一級方程式,車手間的最高榮譽。
前往英國的班機上,南優鉉看著報紙上的標題緊鎖著眉「Kim重出江湖。」即使是黑白照片,南優鉉也不難想像這男人一頭顯揚的紅髮,高傲的俯視鏡頭。
金明洙望著南優鉉嚴肅的側臉,眼底是深深的擔憂「金聖圭!我不會讓你有第二次機會。」金明洙擋住報紙上金聖圭的版面,惹得南優鉉轉頭望向他,只見金明洙佯裝發怒的樣子「他長得比我好看?」說罷,還不忘揉擰南優鉉的臉頰。
南優鉉又好氣又無奈的看著戀人水潤的黑眸,鄭重誠懇地回答:「誰都比不上我親愛的老婆。」「誰是你老婆!」金明洙聽完更是變本加厲的一付不揉爛南優鉉的臉頰不會善罷甘休的樣子。逼得南優鉉舉雙手投降,好半會兒,像是解氣似的,金明洙重又溫順的窩在南優鉉的肩頭。
漫長的飛行讓人疲憊不堪,然而站在夢想的土地上,兩人還是難掩興奮。
一黑一藍的賽車在場上奔馳追逐,在陽光下折射出顯耀的光芒。
「明洙呀!你的手沒問題嗎?」南優鉉擔心的神色在金明洙的心裡淌過微微的暖流。
用力的點了點頭「好久,沒有這麼暢快的感覺。」像是喃喃自語般的唇型還是被南優鉉捕捉到了。
明洙呀!我定會把冠軍獎盃獻給你的「my star。」「 my love。」
低低傳動的引擎聲,無以計數的觀眾的叫喊聲,將比賽的氣氛炒到最高點。
緊緊握住方向盤,金聖圭的眼底只有前方那招搖的藍「若不是你,我怎麼會失去長久以來的名聲!若不是你的戀人,我犯的著犯下這不可饒恕的罪刑嗎?」
今天,我會讓你嚐到我所受過的痛苦。
金明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著緩慢的吐氣,美麗的黑眸中閃過從未有過的光芒「優鉉,記得,忘了我。」
南優鉉蓋上了頭盔上的護目鏡,深深地望向終點所在的方向「明洙,在終點等我。」
隨著燈號的熄滅,賽車場上瀰漫著肅剎的氛圍。
20輛賽車像是準備出閘的猛虎,各個蓄勢待發。
車子向離弦之箭般彈射而出,精采的比賽讓人目不轉睛。
一藍、一紅、一黑,穩穩佔據前三的位置。
「1圈...2圈...3圈...11圈...」金明洙的手腕上傳來的刺痛令他漸漸無法集中精神,用力咬下嘴唇,強烈的疼痛伴隨著血腥味讓金明洙再次集中精神。
最後一圈,紅色的跑車如同失控般,不管不顧的奔向前方的藍。
金明洙等地就是這個時候,加足馬力,逼近那一抹鮮紅。
兩車相撞,在跑道上畫出一圈又一圈不規則的圓,隨之而來爆炸驚動了場內的所有人。
南優鉉在此時衝過終點,下車後,卻在接觸到炙熱熱浪時,跪倒在場內。
「L!原來是L!」他怎麼沒想到。
看到金聖圭出賽,他還是下意識地不想相信這最壞的結果。
早在明洙跟他說要把車一起帶來,參賽名單上同時多出一位選手,他怎麼會猜不到他那傻西西的戀人會做出甚麼傻事。
「金聖圭!你還想奪走什麼!明洙已經不在了,你把他從我身邊奪走,他是我的一切呀!」「明洙,你不在終點線上,那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南優鉉用力摔下頭盔,仰頭強逼回即將落下的淚水。
這是南優鉉最後一場比賽,他完美的刷新金聖圭所創下的紀錄,但他卻再也見不到戀人讚賞的目光。
他已經...再也見不到了...
明洙曾經說過:「優鉉,以後,如果,我們不再玩賽車,我們找一個地方,很美很美的地方,我們在那裡一起生活好不好?」那是他最後一次聽到明洙的聲音。
他記得他的聲音很溫柔很溫柔,他的笑容很美很美。
白色的桔梗,襯的金明洙得笑容乾淨聖潔。
桔梗的花語:一生只愛你
To be continue...
Chapter5
緣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兩個人,一輩子。
純白的教堂莊嚴肅穆,神父的表情莊重神聖。
身高相仿的兩個男人,神情幸福盈滿笑意。
金明洙忍住心中氾濫的苦澀,強撐起微笑,壓下即將滿盈的淚水,開口說出祝福。
李成烈的笑容在金明洙的眼底閃亮的刺眼,可是他沒有理由心痛。他羨慕李成鐘的勇氣,羨慕他能擁有李成烈的愛,他們的眼底有彼此。他只是好友,也只能是好友。
不是早就該看開嗎?但那無法抑止的悲傷又是甚麼?
現在他的心還不夠堅強,不夠堅強到可以說出你不愛我,可我還是祝你幸福這般聖母的話。
轉身,走出這與他的悲傷格格不入的殿堂。
南優鉉沒想到能再與金明洙相遇,以為早已不再為他跳動的心,在見著哪如斷線珍珠般落下的淚滴,卻揪心一樣的心疼,甚至無法預期的狂跳起來。
千言萬語的安慰驀地重疊上初次見面時金明洙冰霜似的冷漠,只化作一句:「好久不見。」
溫暖的嗓音如此熟悉,金明洙眨了眨眼,強行止住了欲奪眶而出的眼淚。
天空藍的手帕映入眼簾,金明洙抬起頭,逆光的笑容是熟捻的溫柔。
「學長,好久不見。」哭過的聲音有點低啞,比起南優鉉熟悉的清冷,更多出了一絲絲撒嬌的意味。
心臟,又失序了。
擦乾狼狽的臉蛋,金明洙對上了南優鉉更顯成熟的眼神,比起當時的青澀,自信的眼神裡,是自己仍不膩的溫柔。
歲月並沒有在金明洙的臉上留下痕跡,那黑曜般的深眸,隨著時間流逝,卻如陳年好酒般,愈發醉人。
南優鉉掏出隨身攜帶的名片,揚起了讓金明洙安心的笑容「要不要當我的模特兒?」拒絕的話語剛到嘴邊,卻聽見教堂裡傳出喧鬧聲,收下南優鉉的名片,金明洙頭也不回地離開。
耳機裡流洩而出的是輕快悠揚的音樂,金明洙呼吸著與首爾不同的空氣,愛爾蘭的清新稍稍減少了來自異鄉的不安。
轉乘大眾運輸工具往鄉間走去,長途旅行的疲憊卻無法讓金明洙安心休息,仔細對著手機螢幕上的名稱,深怕錯過下車的時機。
還未核對站牌,就先瞧見了那個一派悠閒的男人。
金明洙抓起包包,即使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那放鬆的肩膀還是讓南優鉉給看了出來。
隨著南優鉉閒適的步伐,金明洙慢慢卸下了緊張,開始打量起風景,那是如畫一般的景致,金明洙漸漸著迷。
身為畫家的他一向對美的事物無所抗拒,夢想般的景色,令他想駐足停留,花費一下午的光陰,浪費在描摹出這清麗的景色。
南優鉉試探的叫了幾聲金明洙的名字,只見金明洙如同那些初來乍到的觀光客般,沉迷在愛爾蘭的美麗。
靈動的眸子,新奇的笑容,是最適合捕捉的美景。
一聲聲的快門,定格在如詩的風光,如畫的人兒身上。
聽到快門聲,金明洙回神,卻見南優鉉神情專注地在檢視著相片,想到本來就是要來當模特兒的,一時之間尷尬得臉紅。
南優鉉滿意的抬起頭,淡淡的紅霞攀上白脂般的雙頰,他最喜歡的眼底裡滿是羞澀與不知所措。微風掀起金明洙烏黑的髮絲,引的南優鉉再度按下了快門。
以紅白為基調的房子,與周圍融為一體,細心打理的花圃營造出童話般的氛圍。
聯想到南優鉉這般儀表堂堂的男人,與嬌弱的花兒融在一起的景象,金明洙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來。
就像是解釋了幾萬遍那般無奈,南優鉉說:「這些都是我請人來打理的。」無法克制的笑聲,金
明洙瞇的像貓兒一樣的眼睛,讓那瓷娃娃般的精緻突然靈動了起來。
比起當初青嫩的笑容,歲月的洗禮讓金明洙萌生出那麼點異樣的魅惑。南優鉉毫無意識的抓起掛在胸前的相機,對著曾經最深切的思念,記錄下每一個瞬間。
具體說來,金明洙並不知道要怎麼當模特兒。只知道南優鉉所謂的拍攝,指的是拍下他的日常生活。甚至於還幫他買了整套的畫具,耐心的陪伴自己一下午,只為捕捉他那所謂專注的表情。
南優鉉捧著電腦,仔細檢視著近一個月來的成品,排除金明珠那張盅惑人心的臉不說,他的一舉一動慵懶、高雅。
尤其是那雙眼,神祕莫測,沉靜、幽黑,澄澈的映出自己的倒影,那回眸的風情,南優鉉沉寂已久的心不禁開始燥動。
浴室淅瀝的水聲傳入耳畔,金明洙午睡起床時,迷濛的眼底,不經意地露出勾人的神色,心頭上如貓撓那般的隱癢。抓起一旁的相機,南優鉉向浴室走去。
「明洙呀,願意讓我拍你洗澡時候的樣子嗎?」南優鉉盡量將自己的語調裝作隨意。
金明洙正在沐浴的身子一僵,推拖道:「優鉉哥,我沒有那種可以入鏡的身材。」
料想金明洙會這般回答,南優鉉說道:「你把水開熱一點,哥就拍幾張朦朧的照片就行。」聽到金明洙轉動開關的聲音,南鉉再接再厲。
「明洙呀,說好要當哥的模特兒,幫幫哥的忙吧!這次的展覽對哥很重要的。」話還未說完,門便開了,金明洙探出頭,讓出半個身子,南優鉉進來。
「下不為例!」金明洙邊說邊瞪了南優鉉一眼,然而霧氣升騰的浴室裡,那眼神形似欲語還休。南優鉉吞下了口水,舉起相機,拍下了金明洙轉身的背影。
水滴流過金明洙媚人的黑眸,高挺的鼻子,滑過如水的櫻唇,順著白皙的脖頸下滑,稍有鍛鍊的胸肌,將那身子襯的可口起來,胸前的誘惑是處子般的顏色,平坦的腹部,是柔韌有勁的視覺感,最後落入了金明洙特意圍上的浴巾中。
南優鉉壓下眼底躁動的慾望,突然感覺到這似乎是個錯誤的決定。
定了定心神,半晌,才拿起相機,投入拍攝。
隱隱顯露帶著慾望的眼神,審視一般掃過自己的身體,金明洙感覺像是南優鉉帶著溫度的掌心細細撫過自己的每寸肌膚。
等到快門聲響起,心頭微微發熱燃起的情慾才降了下去。
然而共處一室的尷尬還是無法減少金明洙臉上的紅暈,象牙白的肌膚隨著金明洙臉上的溫度微微泛紅,淡粉的顏色讓南優鉉飛也似的退出浴室。該死的他怎麼不知道金明洙可以妖孽成這樣。
隨著關門聲,金明洙輕輕吐出一口氣,抓起一旁的浴袍,金明洙緩緩步出浴室。
南優鉉發現他越來越無法忽視心中浮動的感情。
南優鉉給的是金明洙從未體認過的溫柔,醜陋的傷痕在糖一樣甜的溫情中漸漸癒合,一切如順水般自然,三個月的停留無限延長。
固定整理花園的婦人知道這棟房子裡多出了芙蓉一般雅致的男主人。
重複循環的電話鈴響如同死神的宣告般愈發淒厲,金明洙帶淚的眸子令南優鉉心痛如絞,隔著食指的親吻是最虔誠的道別。
「優鉉,我媽要我有個家。」顫抖的肩膀襯的離開的步伐更加堅定。
金明洙離開的第三天,南優鉉收到從首爾來的信件。
金氏集團易主。斗大的標題讓南優鉉隱隱明白些什麼,詳盡的報導更是讓南優鉉心疼堅強的愛人。
金明洙的弟弟成為集團爭權奪利下的犧牲品,金明洙則成為金母守護金氏唯一的籌碼,一班豺狼虎豹的董事成為禍害,政治聯姻是讓不擅經商的金明洙成長起來的最佳途徑。
重歸故土,南優鉉的心卻找不到喜悅,最心愛的人已不再,故鄉熟悉的景色也蒙上厚重的悲傷。
街角的咖啡廳是南優鉉最常待的地方。
笑容燦爛的男孩,眉眼像極了自己,牽著他的人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
這是金明洙領養的孩子,一旁嬌俏可人的女孩是金明洙的妻子,多麼美好的一家人。
金明洙抬頭,望見了咖啡廳裡熟悉的身影「祝你幸福。」南優鉉一口飲盡了黑咖啡,苦澀的味道像極了現在的心情,絕然離開的背影看不到金明洙滑下的淚水。
展場的相片無不顯示出攝影師帶有多深的情感。
「爸爸,裡面的模特兒是你嗎?」純真的的眼神,神似自己忘不了的溫柔。
「是呀,那是爸爸最難以忘懷的一段旅程。」金明洙捨棄了常穿的黑衣,白襯衫和牛仔褲,臉上帶著寵溺而緬懷的神情是南優鉉一輩子珍藏的畫面。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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